我们从酒吧那柔和且微微泛蓝的昏暗灯光中走出时,暮色还未降临。我们步入位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(Museum of Modern Art)的The Modern餐厅大堂,房间是包豪斯(Bauhaus)风格的,落地窗朝向雕塑花园——毕加索(Picasso)的“母山羊”(She-Goat)就在窗外。
落座后我们浏览起了菜单,我法国朋友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一道菜上:“香蕉鹅肝?”这么奇怪的菜是刻意为了推陈出新吗?它能吃吗?然而很快我们就发现,巧妙绝伦的配菜就是这家餐厅的精华所在。
The Modern于2005年开业,餐厅老板丹尼?迈耶(Danny Meyer)借此将他的餐饮帝国从联合广场(Union Square)周边扩展到非商业区。我在他广受欢迎的Gramercy Tavern和时代广场咖啡馆(Union Square Café)都用过餐:两者都很棒,但是The Modern独具风格。
迈耶的本事在于,他能让他的“客人”感觉到服务非常周到。为此,他不仅关注就餐者,还关注他的员工们。迈耶表示,员工是第一位的。其结果是,服务生们变得不那么冷漠,对菜单内容也更为熟悉。而侍者与侍者助手之间的矛盾也更少了——在美国出外就餐时,这两者间的矛盾总让我感到郁闷。
迈耶对美食的酷爱是从跟父亲学烹饪中培养起来的。很快,他又游遍欧洲,记录下所见的菜谱并描绘下沿途餐厅的餐具及灯饰样式。
从今天The Modern优雅的室内装潢和华丽的丹麦式餐具中,可以明显看出迈耶对细节的鉴赏能力,这是他在十几岁时就开始培养起来的。更为重要的是,这种能力也渗透在烹饪之中。当还是孩子时,他对锅里的滚动的大蒜都感到兴奋,那么当他见到阿尔萨斯(Alsace)出生的厨师加布里埃尔?克罗伊特尔(Gabriel Kreuther)时肯定高兴坏了。
我们从菜单上挑选了有3道菜的套餐(价值85美元),开胃菜和主菜都展示了克罗伊特尔的天赋。每道菜都给人以视觉上的愉悦——比如在一层乳化橙汁上放一个很小的杏仁味意式奶油布丁,点缀以缢蛏,再覆盖一层鱼子酱——这真令人食欲大增。
菜看上去很华丽,并且味道也总是同样的出色,比如用雷司令酒(Riesling)和大茴香烹制的兔肉酱,辅以上好的香草浆,看上去像是一块闪闪发光的绿色金砖上裹着宾治酒(Punch)。“很可口,但不太鲜美,”我另外一位朋友品尝后说道,“雷司令酒为这道菜增添了一种美好的味道,要不是这样,我们或许还是应在巴黎吃。”在主菜中,涂着蘑菇酱并辅以Fleischneke(裹着脆皮鸭的面卷)的鸭脯是切成大块大块的,而非整齐的薄片。香蕉鹅肝又是怎样的?香蕉和鹅肝彼此融化在一起,就像两个分开太长时间的老情人一样。
我们用杯子品尝了下葡萄酒,特别是摆放整齐的来自长岛(Long Island)的霞多丽酒(Chardonnay)。为了给某些客人提供方便,酒单上也包括以欧元计算的酒价,但是由于酒单上有900瓶酒,从中选出一瓶的难度着实令人生畏。窍门是将酒单翻到“隐藏的宝石”(Hidden Gems)那一章,在这章的最后显著的列出了约100瓶酒,价格从35美元至75美元不等。
至于餐后甜点,我给我的朋友点了巧克力味的和草莓味的,而我自己的是柠檬拿破仑。虽然甜点给人的印象不那么深刻,但是这顿晚餐的闪光之处还是不容置疑的。